從南非至世界的非洲哲學 Ubuntu

源自班圖語的概念Ubuntu 是一個非洲原創,並且難以以外語精準翻譯的生命哲學,它強調個人與周圍社會以及物理世界互不可分、緊密連繫。 Ubuntu 有時被翻譯為「我存在,因為我們存在」,或「對他人的人性」(Zulu umuntu ngumuntu ngabantu)。

Ubuntu 的核心可以概括為:人之所以為人,是透過承認「他人」的獨特性和差異來肯定自己的人性。他人成為我的一面鏡子,每個人的人性本質上是共同賦予給他人和自己。我們藉著大家的不同彼此創造。如果我們屬於彼此,自然就會參與為共同群體的創造:「我們」存在是因為「你」存在,既然「你」存在,「我」也肯定存在。

與西方笛卡兒哲學的「我思故我在」不同,Ubuntu認為人性是在於有歸宿、參與社區和願意分享。所以,一個有Ubuntu精神的人理應是樂於助人,能夠肯定他人的能幹而不會感到威脅,因為他知道自己屬於更大的整體。當非洲人高度讚揚一個人時,就會說她/他有Ubuntu,意思說這個人慷慨、好客、體貼和熱情,他把自己的所有與其他人分享。南非首位黑人總統曼德拉 (Nelson Mandela) 曾於訪問中如此解說 Ubuntu:
「穿越國家的旅者會在一個村莊停留,他不必自己要求食物或水。一旦他停下來,人們就會給他食物並照顧他。這是 Ubuntu 的其中一面,但它還有更多層次。 Ubuntu 並不代表人們應該壓抑自我,但是代表我們要經常自省:我這樣做是為了使周圍社區能夠變得更好嗎?」

Ubuntu的概念一直存在於班圖人的口述歷史和文化中。早在19 世紀中葉它就出現在南非的書面資料,其翻譯涵蓋了「人性、美德、善良、仁慈」的語意。從20 世紀50 年代開始,這個概念開始被轉化成「哲學」或「世界觀」,而不只代表個人的品格,到70 年代它更被引用為一種特定的「非洲人文主義」。這個概念一直流傳和發展至90 年代的南非,人們開始以Ubuntu 作為從種族隔離過渡至民主統治的指導思想。這個術語更出現在南非1993年臨時憲法以”National Unity and Reconciliation”為題的結語:「需要理解但不是復仇,需要賠償但不是報復,需要Ubuntu 但不是互相迫害」。在憲法中引用Ubuntu別具歷史意義,這是在南非現代史上非洲傳統概念首次被納入該州的官方法律,代表著國家終於真正正視和承認一直以來被無視、壓制和滅聲的黑人大眾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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