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不要太驚訝的羅馬尼亞小知識】Blat

在羅馬尼亞,人際關係的重要性可能遠超乎我們想像。blat 在羅馬尼亞語中的意思是「蛋糕麵糊」。然而,在日常應用上它卻是有著更豐富多彩的含義。blat 在羅馬尼亞文化中非常普遍:當一個人需要克服繁文縟節時,例如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一所好大學錄取,而他們認識董事會中的某個人,他們可能會「看在多年友誼的份上」請求幫忙,同時也會為這個人的協助提供一份「禮物」。或者人們會在就診後給醫生「小費」,此類交易通常被稱為 blat。即使一個人試圖達成的事是完全合法且合理,人們也會用blat 來解決日常問題、克服官僚障礙並加快行政流程,否則這些流程將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。

在共產主義時期(1947-1989),因為當時羅馬尼亞的社會保障服務非常有限,人們不能依賴政府提供援助,因此形成了社區之間的高度相互依賴。大多數羅馬尼亞人極度依賴家人和親戚的支持,人際關係對完成日常工作至關重要,從老同學到以前的鄰居,人們也經常在友誼的承諾下互相幫助。在這樣的環境下,羅馬尼亞育成了Blat 這個獨特的交換文化。這個詞變得越來越流行,它主要用來表示獲得各種服務的非正式方式。50 年代末,字典將 blat 定義為「同志」或「朋友」——這些含義現已丟失——而動詞 a blătui 在當時的意思是「做出安排」或「達成協議」。在社會主義制度下的羅馬尼亞,blat僅限於有限的服務,例如去電影院或劇院、乘坐火車或巴士、住宿,而其主要目標是最大限度地降低成本。共產主義統治崩潰後,羅馬尼亞媒體開始頻繁使用“blat”一詞來表示包括在鐵路和體育賽事的逃票或不買票觀看演出。

Blat的概念在羅馬尼亞和俄羅斯都流通,但除了語言和字源學上的相似,兩國的 blat 實行方式卻很不同。俄羅斯的做法本質上是非貨幣的,而羅馬尼亞的做法則意味著金錢交換。另外,在俄羅斯,blat 通常需要交易參與者之間預先有關係,或者雙方有中間人;但在羅馬尼亞不需要這樣的先決條件,通常交易人之間的連結是情境性或一次性。即使交易反覆發生,例如旅客多次乘坐由同一檢票員服務的特定火車,它們也很少會導致個人關係的發展或超出此時此地交易的性質。

在俄羅斯,參與交換的人們會以友誼來證明自己的行為合理,利用無私慷慨作原因來淡化道德責任。相較之下,在羅馬尼亞,因為金錢的交換和參與者僅透過交易本身聯繫起來,所以這種做法的非法性質更為明顯。儘管官方將 blat 描述為輕微腐敗、非法且應受譴責,但整體而言羅馬尼亞人一般都不視Blat 的金錢交換為賄賂,雖然它可能發生在私人和專業環境中,但 blat 本質上是非常個人化,並且基於友誼和信任。

直到今天,blat 仍然常見於羅馬尼亞社會,甚至引伸出日常術語包括face blatul(練習blat)、merge pe blat(透過blat旅行)和pe blat(透過blat做某事,即秘密地或鬼鬼祟祟地)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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